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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浮桥断魂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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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水的浪涛在月光下泛着铁灰色的寒光,董卓的玄铁重靴碾过浮桥湿滑的木板,肩胛处未愈的箭伤渗出靛蓝脓血,将脚下\"关\"字战旗的残片腐蚀出蜂窝孔洞。他俯身抓起一把混着碎骨的淤泥,指缝间竟夹着半截青铜齿轮——三日前斥候发现的浮桥暗桩上,每根木桩皆被墨家机关鼠啃出孔洞,孔内塞着浸泡尸油的《墨子·备水》残页。

“主公,桥板有硫磺味!”

贾诩的黑裘掠过桥头镇水兽,卦盘碎玉扎入兽首眼窝。话音未落,九条青铜绞索自桥底暴起,链头拴着的不是石锚,而是三百具身缠水草的荆州水卒尸骸!尸体突然抽搐,腐烂的指节扣动腰间机括——藏于肋骨的墨家“蚀金蛭”破体而出,虫身遇水膨如蟒蛇,吸盘黏住浮桥便蚀穿木板!

吕布的赤兔马踏浪跃上桥面,方天画戟劈碎两具浮尸:“关云长这红脸贼,阴魂不散!”戟尖触及第三具尸身的刹那,尸骸突然自爆——藏于腹腔的三百枚“裂魂钉”破空激射,钉尖刻着的“断”字遇风即燃,幽绿毒火将西凉前锋逼退十丈!

蔡琰的焦尾琴掠过蛭群,断弦缠住三条绞索:“明公,索上有《九章算术》的舟桥策!”琴音震颤间,绞索突然绷如铁弦——藏于链环夹层的鱼皮残卷遇火显形,竟是诸葛亮手书的浮桥机关图,图中“中流”标记处渗出黑血!

“雕虫小技!”

董卓的五禽戏气劲轰然爆发,虎形震碎毒火。玉玺紫芒顺绞索灌入河床,整段浮桥突然解体——三百块桥板翻转如刃,露出底面暗藏的三百架“翻江弩”,弩臂竟是用青龙偃月刀残片熔铸,箭槽填满刻着“汉”字的淬毒蒺藜!

地动山摇间,上游传来闷雷般的战鼓声。

关平的虚影在浪尖凝聚,他独臂挥动金背砍山刀劈开水幕:“董贼!这浮桥饮过七万江东血!”刀锋触及水面的刹那,藏于河底的三百口“镇魂棺”破浪而出!棺盖弹开的瞬间,浸泡汞液的荆州水鬼挥叉跃出,钢叉所过之处,浪涛竟凝成铁灰色《春秋》篆字,每个“义”字皆化作淬毒冰刃!

“坎位地裂!”随着贾诩一声怒喝,他手中的碎玉卦盘如同闪电一般急速地扎入震位。刹那间,玉玺之力如汹涌的洪流一般逆冲地脉,引发了剧烈的震动。

就在此时,原本坚如磐石的冰刃突然炸裂开来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。而令人惊讶的是,藏于棺底的三百条青铜锁蛟链破水而出,如蛟龙出海般腾空而起。这些铁链的链头竟然拴着一只只放大十倍的墨家机关鼍龙,它们张牙舞爪,气势汹汹。

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,这些鼍龙口中喷出的并非致命的毒液,而是三百卷用蛊血写就的《春秋》仿本!这些仿本在空中飞舞,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,让人不禁心生恐惧。

“弦断!”蔡琰的娇喝声响起,她手中的焦尾琴七弦齐崩,断弦如同银蛇一般窜入龙口。与此同时,琴腹暗格中弹出的“定魂针”如流星般疾驰,准确地没入《春秋》竹简之中。

然而,这还不是结束。针尾拴着的《大风歌》残卷遇毒即燃,瞬间燃起熊熊烈火。火光中,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,正是蒙恬的虚影。他手中紧握着量天尺,猛然一击,准确地击中了某处暗桩。

只听得一声巨响,暗桩应声而断。蒙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:“断桥非为战,诛心方绝魂!”董卓手中的赶山鞭如灵蛇一般,迅速卷住了关平的金刀。鞭梢处闪烁着紫色光芒,映照出刀柄上阴刻的“汉寿亭侯”印,仿佛在嘲笑关平的不自量力。

“关家小儿,你这浮桥竟然比你父亲的骨头还要脆弱!”董卓的声音如洪钟一般,在江面上回荡。

就在董卓将玉玺之力灌入河床的瞬间,整条汉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,突然沸腾起来。只见九尊巨大的青铜镇水鼎从漩涡中缓缓升起,鼎耳上垂下的铁链如同恶魔的触手,紧紧缠住了赤兔马的铁蹄。

关平见状,毫不畏惧,他突然撕开胸前的鳞甲,露出了肋骨间纹着的一幅神秘图案——《水战八阵图》。

“这浮桥连接的并非两岸,而是云长将军未咽下的那口傲气!”关平大喝一声,声音在江面上久久回荡。
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图中“董”字标记处突然炸裂开来,三百颗青铜龙头如同被唤醒的巨兽一般,从桥桩中猛然暴出。这些龙头口中衔着的并非明珠,而是浸泡在尸油中的青龙偃月刀仿品!吕布的画戟劈碎三颗龙头,戟尖寒光却骤然凝滞——第四颗龙口中窜出半卷帛书,竟是关羽临终前咬指血书的《绝命词》:“玉玺不碎,汉魂不灭!”血字触及紫芒的瞬间,整座浮桥突然扭曲成九宫杀阵,阵眼处悬浮的传国玉玺赝品紫芒暴涨,将西凉铁骑困在滔天巨浪之中!

在五更时分,万籁俱寂,只有远处传来的五更鼓声,仿佛在宣告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。然而,就在这寂静的时刻,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——浮桥竟然在瞬间化为了木屑!

关平的断刀,原本紧紧地卡在镇水鼎的耳间,此刻刀柄已经被烧焦,上面的“关”字也变得模糊不清。但就在这时,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然涌现,使得断刀与玉玺产生了共鸣。

与此同时,董卓手中的赶山鞭猛地一挥,卷起了半块《绝江令》的残片。那残片在紫芒的映照下,透出了鼎内的血篆——“断魂非在桥,人心自沉沦。”

蔡琰的断弦琴,静静地沉入了机关城的裂隙之中。她那染血的指尖,轻轻地拂过青铜龙头,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历史沧桑。她喃喃自语道:“这浮桥渡的,并非是士兵……而是云长当年未斩尽的执念啊。”

而在地宫的最深处,禹王庙内的三百尊青铜量水尺,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一般,齐刷刷地转向了北方。尺面上刻着的“汉”字,此时正随着洛阳未央宫的方向,缓缓地渗出黑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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