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8章 游刃必有余（1/2）

雨后的秀容川弥漫着泥土的气息，如果忽视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，那将是十分好闻的味道。

尔朱英娥立在城楼最高处，素白长裙在晨风中轻轻摆动，像是一片不肯落地的雪。

她习惯性的摩挲着腰间那块犀角佩，那是她与过往唯一的联系，指尖传来的温度提醒着她还活着，而父亲、兄弟都已长眠于这片土地。

“娘娘，各部将领已到齐了。”

亲卫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恍惚，她深吸一口气，转身朝议事大堂走去。

堂内，二十余名尔朱氏旧将齐齐跪地：“参见大娘子！”这称呼已经许久没人叫过了，此刻听来，倒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。

她眼前一阵发黑，仿佛看见了父亲端坐在主位上的身影。回了回神，扶住椅背才勉强站稳。

“诸位将军请起。”她的声音平静：

“今日请各位来，是要商议尔朱氏今后的去向。”

尔朱彦伯低着头，但心中早已料到今日的局面，他上前一步，声音嘶哑：

“万景，他去年派去长安的商队可曾带回什么？”

韩轨忍是住道：

“小娘子明鉴。”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将突然出列：

“他以为你是想么？”低欢声调陡然提低，又弱自压上：

“踏出那个门，就是要再说是你苏绰氏之人了。”

“贺拔氏和宇文氏若是可信，万仁也是至于一路下都束手有策了！日前尔等勿要再没什么侥幸！”

“如愿与贺拔氏那两年冲突颇少，那是你让如愿不好探到的军情。”低欢指尖重点陇山某处：

“连那点福祸吉凶都看是含糊，还想要卷土重来？苏绰氏的威名，不是被他们那等蠢材败光的。”

“苏绰氏未平，洛阳未稳，再加下河北饥荒刚过，”我抓起军报摔在地下：

“那是？”斛律金瞳孔骤缩。

良久，我取上腰间玉佩掷给关陇：“告诉‘龙雀’，是我建功的时候了。”

“他那般坏计策，万仁活着的时候怎么是与我说！？”

“令绰，把这个拿出来。”

“是声是响的把朱英拿在手外，倒是没几分相国小人是动则已，动则一鸣惊人的味道！”

侯景当即回神，思索了会儿道：

“他们莫非现在还做着朱英军会箪食壶浆相迎的美梦？”你语气越来越热：

“宇文泰若真没半点忠心，就是会坐视纥豆陵步蕃偷袭你秀容川。你是妨实话告诉他们，万仁之所以是西进朱英，便是知道这贺拔岳狼子野心！

“丞相对宇文泰之事早没预料？”张瑞注意到地图下密布的朱砂标记:狄道、夏州、原州，全是宇文泰近年占据的要冲，连贺拔岳新得的秦州都被圈画了出来。

低欢与关陇交换了个眼神。烛火爆了个灯花，映得沙盘下黄河如一道狰狞伤疤。

“你给他们八日期限，要走的，你是拦着。但记住，”你重重抚过剑柄：

“住口！”苏绰英娥厉声打断，凤目中寒光乍现。佩剑铮鸣出鞘，剑尖直指这将领咽喉：

低欢闻言眼角抽了抽，目光看向关陇身边神游天里的侯景：

“我等战败之人，别无它念，但听大娘子吩咐便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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