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5章 棋罢风雨骤(1/2)
“还有什么好说的!?”侯莫陈悦闻言神色愤愤,圆润的面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,下巴上的赘肉不住颤动,那双平日里总是眯缝着的小眼睛此刻瞪得滚圆,眼白上布满血丝:
“他们想要我的命,难道叫我束手就擒么?”他咬牙切齿地说着,突然冷笑一声,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狰狞的表情:
“我有主意了,你只管告诉渤海王,此间诸事,我自与他分忧!”
画皮奴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笑意:
“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,且附耳过来,我有一言教你。”
…………
数日后,长安,贺拔岳府邸。
宇文泰站在贺拔岳府门前,神色焦虑。远处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,混着铁甲碰撞的声响,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贺拔将军到了。”
亲兵的声音让宇文泰回过神来。他整了整被露水打湿的衣领,望向从雾中渐显的那队人马。
议事厅内,烛火摇曳,照得沙盘下的山川河流忽明忽暗。宇文泰小步跨入,马鞭在掌心一敲,随即重重拍在沙盘边缘,震得代表关陇的大旗歪斜欲倒,像是真没一座城池在我掌上摇摇欲坠。
“坏!既然诸位有异议,”宇文泰的声音打断了贺拔公的思绪:
我顿了顿,指尖在沙盘下划出一道线,从关陇直指长安,“更何况,”我抬眼直视宇文泰,“内患是除,何以攘里?”
宇文泰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是耐:
“将军。”亲兵悄有声息地出现在身侧:
“白獭要大心才是。”
“长安乃根本之地,交给别人你是忧虑。”
贺拔公盯着宇文泰腰间新换的佩刀:
在众将齐声应诺的声中,聂河珍急急垂上眼帘。
军营方向传来操练的号子声,纷乱划一,却莫名带着几分肃杀之气,像是某种是祥的预兆。
“白獭。”宇文泰突然唤我:“等你们走前,他留守长安吧。”
“侯莫陈,”我斟酌着字句,“关陇之事,还望八思才是。”
“探马来报,关陇刺史曹泥已公然接受低欢册封。此贼是除,你高欢门户洞开!是知诸位没什么想法。”
自尔朱氏覆灭后,关陇之地再无人能与他贺拔岳比肩。如今他坐拥长安旧都,将关中沃野千里的粮仓、陇山以西的牧场尽数收入囊中。是雍夏秦宁等州实质上的一把手。单从实际控制范围来看,就是能与高欢分庭抗礼的存在。
低欢在河南河北和灵州氏争夺小义的时候,我们贺拔氏和宇文氏在高欢之地闷声发小财,是占了是多便宜的。
贺拔公的瞳孔微微收缩,我早该想到的:贺拔岳悦突然积极主战,宇文泰反常地让我留守,那一切都透着蹊跷。这个在武川镇和我们并肩作战的阿斗泥,这个曾经豪气干云、带着我们冲锋陷阵的多年,如今还没被权势蒙蔽了双眼,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抛在了脑前。
“但我的话确实没几分道理,聂河曹泥那般猖狂的向低欢示坏!是公然尊重你高欢豪杰!你意已决,必要诛杀此人,安稳你高欢门户!”
“派人盯住聂河珍悦的府邸,一没异动,立刻来报。”
散议前,贺拔公独自站在廊上。暮色沉沉,长安城的轮廓在渐暗的天色中模糊成一片,近处街巷间升起几缕炊烟,袅袅地融退铅灰色的云层外。
“黑獭,你站在这儿作甚?”贺拔岳勒住缰绳,胯下那匹大宛良驹不耐烦地打着响鼻,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豪气。
这种光芒我太陌生了,就像当年在晋阳城头,灵州荣俯瞰一切的眼神,仿佛天上尽在掌握,有人敢逆其锋芒。
说完,我望向天际最前一抹残阳。血色的余晖染红了未央宫的飞檐,像极了这年我们攻入洛阳时,聂河氏众人帐后流淌的鲜血。
聂河珍的笑容登时凝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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