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快来人！公孙吾先生吐血了！（1/2）

如果众人知道后世有个叫鲁迅的先生，或许能更快明白这其中的玄机。

这时，坐在一旁的韩生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既然您不是赢子季，难道是在下不成？”

“这个问题问得好。”

赢子季赞赏地看了韩生一眼，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说道：

“你也可以叫赢子季，我也可以叫赢子季，天下所有人，甚至都可以取名叫赢子季，这只是个代号，方便大家称呼我而已。”

“但抛开这个名字，‘我’究竟是谁？”

赢子季边说边迈开步子，绕着场中走了一圈，所到之处，士子们个个面露困惑。

“唉，这个问题，恐怕连圣贤也难以回答。”

看着赢子季那小身板背着手，神气地来回踱步，荀子眼神变得深邃。

他已经大致明白了小公子的意图，更清楚这个问题是个怎样的无底洞。

于是他迅速收回心神。

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公孙吾。

这，分明是个智者的陷阱。

一千个普通人面对这个问题，或许会有一千种错误的答案。

但如果是一千个智者，却只会换来一千个无声的沉默。

越聪明的人，反而越难以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赢子季在礼堂里转了一圈，最终停在了公孙吾的面前，开口说道：

“既然先生对刚才的问题无法作答，那我们换个角度来问。”

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公孙吾。

尽管公孙吾比赢子季高出不少，此刻却感到一阵心虚。

“你想问什么？”

“我，是谁？”

赢子季微笑着，将问题进一步深化。

这难道不是同一个问题吗？

在场的人纷纷露出困惑的表情，不明白赢子季的用意。

公孙吾却似乎有所领悟，沉声问道：

“‘我’和‘我’之间，真的有区别吗？”

“刚才我问的是本我，现在问的是自我。当我用‘我’这个称呼与先生对话时，先生也在用‘我’这个称呼，这代表了什么？”

本我？

自我？

这都是什么意思？

除了名家的人，其他士子也被绕得晕头转向。

赢子季的声音在公孙吾耳边响起，仿佛在引导他思考。

公孙吾额头上冒出冷汗，嘴唇微微颤抖：“我是你，而你……也是我？”

这是他通过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。

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。

“先生确实聪明，但您还是没有回答出，‘我’究竟是谁。”

“我从哪里来，将去往何处，我存在于这个世界，对世界又意味着什么？”

“那么此刻，先生眼中的我，还是刚才那个提出问题的我吗？”

“此刻又是谁在向先生发问，而我，又在向谁寻求答案？”

每一个字，都像是深水炸弹，炸得人心惊胆战。

哲学的终极命题，在先秦思想的洪流中，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。

然后，这些浪潮如同旋涡一般，将人的思绪不断拉扯，直至彻底沉没。

最先回过神来的，除了从一开始就不敢深究的荀圣，就只有一贯冷静的李斯了。

他心有余悸地望着对峙的两人。

尽管身形相差悬殊，但此刻，那位名家的领袖在赢子季面前，显得如此渺小，如同蝼蚁。

这，正是思想深度的巨大鸿沟。

公孙吾的脸色苍白如纸，眼神也变得涣散。

平日里擅长诡辩、精通逻辑的他，此刻世界观仿佛即将崩塌。

假如有一天人类发现太阳其实是黑的，那除了盲人，所有人的三观都会瞬间崩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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